在成都,品茶禅一味的自在生活

2019-12-16 16:00:31
来源:成都商报

成都禅院 - 文殊院
 

成都禅院·探幽

成都的禅院,保持着中国传统建筑的特色,讲究天人合一,建筑融入周边的环境。成都禅院,亦是“文味”浓郁之处,书法是处处可以欣赏到的,一些禅院还藏有名家、大家的佳作。而若提到“成都味”,则禅院的楹联不可不说,成都人的生活哲理似乎常常浓缩在这富有禅意的字句之中。

其实不管是儒家、禅宗,都承载着中国的传统文化,无论忠孝、或者仁爱,还是追求与人为善、天人合一,都有相同的地方。

在成都,品茶禅一味的自在生活

禅是什么?其实无以言表。与其整日苦思冥想,还不如沏一杯清茶,在茶馆里坐上那么半天,在“吃茶”的随意和淡然中领悟人生。这是成都人的生活哲学,也是大师悟出的禅意。赵朴初先生曾说:“七碗受至味,一壶得真趣。空持百千偈,不如吃茶去。”

而在台湾文学大师林清玄看来,“茶”这个字,本身就代表了喝茶的最高境界,“茶字拆开,就是人在草木间,达到‘天人合一’,这也是我一直在追求的状态。”

唐人饮茶之风,最早始于僧家。在唐代,有赵州禅师“吃茶去”的偈语,到了宋代,就有了“茶禅一味”的法语。“茶禅一味”为宋代高僧圆悟克勤所写,他以禅宗的观念来品味茶的无穷奥妙,便挥毫写下了“茶禅一味”。至此,禅与茶便形影相随。

“茶禅一味”的真迹被弟子带到日本,而后被一休和尚传给村田珠光(村田珠光为日本茶道的“开山之祖”)。村田珠光将其挂在自家茶室外的壁龛上,终日仰怀禅意,专心点茶,终悟出佛法存于茶汤之理———佛法并非有什么特别的形式,它存在于每日的生活之中。这就是茶禅一味的境地。
 

川西第一禅林——昭觉寺
 

昭觉寺里的禅门宗师

圆悟克勤出生于四川崇宁县(今成都郫县唐昌镇附近),他先后弘法于四川、湖北等地,弟子满天下。他声名卓著,皇帝多次召其问法,并赐紫衣和“佛果禅师”之号,后又赐号“圆悟”,去世后谥号“真觉禅师”。

在成都,圆悟克勤禅师留下了很多痕迹。宋徽宗崇宁年间(1102—1106),他受翰林郭知章请他开法于宝光寺、昭觉寺。

宝光寺原名大石寺,据传建于西晋末年,公元880年,唐代黄巢起义军攻破了长安。次年,唐僖宗逃到四川,在寺内修建行宫。唐僖宗晚上看见寺中塔下发出紫色的光,便改寺名为“宝光寺”。

圆悟克勤来到宝光寺,他在这里讲经说法,三千门徒云集,从此便开创了宝光寺历史上最光辉灿烂的时期。南宋诗人陆游在70多年后经过新都,看到这里香火兴盛,写下“寺楼插苍烟,沙泉泻幽窦”的诗句。

在昭觉寺,圆悟克勤更是两度住持。昭觉寺在汉代是眉州司马董常的故宅。唐代贞观年间,改建为佛刹,名建元寺。唐宣宗时又赐名“昭觉”。圆悟克勤住持昭觉寺时,也是门徒云集,而他所作的《碧岩录》更是被视为“禅门第一书”,是当时禅林衲子人人必读的语录。传说在昭觉寺,他打一个禅要七七四十九天,到了晚上开静时间到了,一声木鱼后喊“养息”,四十八个门徒就开悟了。

最后,圆悟克勤在昭觉寺圆寂,至今寺内尚存圆悟禅师墓。因为圆悟克勤曾在此主持,宋高宗便敕改昭觉寺为“禅林”,其后昭觉寺就有“川西第一禅林”之称,至今被日本和东南亚一带的许多禅宗派流视为祖庭。
 

宝光寺 - 宝光禅院
 

饭是米熟,田自心来

在宝光寺,有一副成都人津津乐道的对联:试问世间人,有几个知道饭是米熟?请看座上佛,亦不过认得田自心来。

要解释这副对联,得先从一个典故说起。当年禅宗五祖弘忍想要在弟子中寻找一个继承人,便命众人各举一偈,以为传法的依据,若是见性,即得衣钵。大家都以为衣钵非神秀莫属,但神秀写出的偈子却是:“身是菩提树,心为明镜台。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。”这便落了痕迹,未能见性。

柴房的火工头陀慧能却写出了这样的偈子:“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。”五祖见了,心里明白,便去柴房敲门,“米熟了没有?”慧能答道:“早就熟了,只等着筛耳。”

饭是米煮出来的,“心田”、“福田”则是由“自心”耕出得到的。有心才有“田”,这便如同有米才能煮饭一样简单,这副对联便是劝说人们要进行自我道德修养,多做有益于世人的事。

和很多人理解的相反,禅宗并不排斥入世,而是顺其自然,其中包含着劝人向善、积极进取的精神,这与儒家所提倡的积极入世、与人为善的思想暗合。

不过,禅宗的入世,并非汲汲于人生事功。在有着“都市禅林”的文殊院,有一副对联就道破了此中玄机:“见了便做,做了便放下,了了有何不了。慧生于觉,觉生于自在,生生还是无生。”上联说的是人要学会放下,不要老纠缠于过去了的事。下联可能是讲在没有功利心,远离欲望的自在状态下,才能参悟出知识与大智慧。

在现今这个节奏越来越快的世界里,人人追求成功,追求财富和名望,越来越执着,反而让滚滚红尘埋没了自己的“本心”。但是,这副对联却给人当头棒喝:人世间的事,都是了与不了之间,又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呢?

以出世的心态,过入世的生活

成都的禅院,向来积极入世、济世救人,这也是儒家“仁者爱人”思想的体现。1917年3月,四川军阀二师师长刘存厚攻击滇军罗佩金、戴戡部下,朱德、周官和寡不敌众,退避昭觉寺。寺院因清净之地保护了朱德等人未被发现。朱德后来便请人写了四个字“应世人间”赠送给昭觉寺。

到了1949年,成都的禅院又一次扮演了重要角色。这次是位于彭州的龙兴寺。刘文辉、邓锡侯、潘文华三将军在龙兴寺藏经楼集会,宣布和平起义并通电全国,避免了一场生灵涂炭的大血战。在此期间,龙兴寺僧众为众将领、士兵提供食宿28天,促成了起义圆满成功。

在宝光寺中,珍藏着一副徐悲鸿的《立马图》。这是徐悲鸿1942年所画,是他一生画的最大的马。1942年,正是抗日战争时期,徐悲鸿忧国忧民,创作出这幅立定回头的骏马图。徐悲鸿早年学禅,练习瑜伽,曾尝试将“禅”的智慧运用于绘画,体现出鲜明的“为人”特色。
 

徐悲鸿的《立马图》
 

在昭觉寺,张大千住了一年多,潜心研究绘画艺术。在宝光寺,他也留下了《水月观音》的杰作。这幅《水月观音》,就是源于张大千临摹的敦煌壁画。1941年夏天,张大千率弟子赴莫高窟临摹古代壁画。抗战胜利后,张大千到成都办画展,展出他在莫高窟临摹的佳作。
 

张大千《水月观音》
 

这幅《水月观音》采用工笔重彩,技法高妙,韵味无穷。其颜料设色十分考究,除使用金色外,其余是用朱砂、石青、石绿、石黄等矿物颜料点染。所以,这帧画数十年来一直鲜艳耀目,色彩如新。

相比徐悲鸿,张大千更有“佛缘”。他曾经在上海松江禅定寺出家三个月,也因此得名“大千”。短暂的出家修行,让本来就很有慧根的张大千境界高阔不少,日后更多豁达与圆融,能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,佛语禅心伴终生。

在“茶禅一味”中涤荡身心,以出世的心态来过入世的生活,这正是“禅”的真义。就像星云大师所说:佛法分世间法、出世间法,人生在世,是不能离开世间法的,就是佛法也不能离开世间法,所以对于世间、出世间法,我们应该抱著“先入世、后出世”的态度,惟有把世间的问题解决了,才能出世;惟有先入世的人,才能出世,才能升华。

星云大师:

处世八法

经常听到长辈教导晚辈,要学习做人处世;每个人也都知道,人要会处世做人。怎么做人暂且不谈,先就“处世之道”,提供八法给大家参考:

一、亲切人和人见面,为了表示亲切,微笑、颔首、点头、握手,甚至总要说上几句问候的话,才能让人感受到你的亲切。有的人不会做人处世,见到人板着脸孔,不发一语,如此就难以获得友谊了。

二、礼貌对人礼貌,就表示关心、尊敬,让对方觉得我重视他,所以语言上的祝福、赞叹、关怀、问候,只要礼貌到了,自然“礼多人不怪”。

三、和谐与人共事、出游,或相处的时刻,最重要的是和谐。和谐要从语言上的谦让,事业上的协商,让对方感受到被尊重,则彼此共事往来,处世就不为难了。

四、恭敬人都希望受人尊重,父母希望儿女恭敬,师长喜欢学生恭敬,长官更喜欢部下恭敬;甚至朋友、同事给我们的友谊,我们也必须对他恭敬。

五、帮助人和人往来,彼此要互相帮助。助人为快乐之本,帮助别人,是处世的不二法门。

六、友谊处世,善于此中三昧的人,会懂得争取别人的友谊。他喜欢什么,我要重视他;他的兴趣,我要尊重他;他的喜好,也要顾念他;他的需要,更要助成他。懂得从处世中争取别人的友谊,将来交往共事,就不会感到为难了。

七、喜舍做人处世不可一毛不拔,处世圆融的人,要懂得喜舍。

八、理则做人处世,并非完全没有理则;处世当然要有不变的原则,但也要随缘应变。例如,彼此不计较,不比较,不用语言伤害对方,不用态度轻视对方,用真诚来往,谦虚礼让,就会获得处世之妙。

(来源:成都商报  图片来自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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